医学专家当行长 能给世界银行带来什么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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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4月16日,第12任世界银行行长席位花落韩裔美籍医学专家金墉(Jim Yong Kim)名下,美国再次主导了整场“竞选”。

  当记者就此事采访一位不愿具名的世行高级经济学家时,他表示之前虽有诸多传闻,但是自己并不知道金墉的正式任命已经公告。“从这一点你可以看出世行拥有怎样的文化。”该经济学家称,世行的工作氛围是非常灵活自由的,在一个良性运转的机构里,大家更关注于自己的领域,“但毫无疑问的是,一个不懂经济学的人在这里会受制于人”。

  根据世行公告,金墉自2012年7月1日起任期五年。金墉亦发表声明,将培育一个机构来有效地响应各方面客户和捐助机构的需求,提供更强大的结果以支持可持续增长,扩大发展中国家的话语权,吸收世行所服务人民的专业知识和经验。

  但是另一方面,世行内外对于于金墉的任职资格问题却褒贬不一,站在新行长阵营的人认为非经济学家担任行长会给世行带来新的活力和动力,而对立面的人则认为一个纯医学专家在遍布经济学家的机构中前景堪忧。

  “竞争”上岗

  这一次可以说是世行历史上最“百花齐放”的一次选举,执行董事会遵循2011年批准的行长甄选程序,首次提出多位候选人参选,与金墉同时获得提名的还有发展中国家的候选人,哥伦比亚前财政部长何塞·安东尼奥·奥坎波和尼日利亚财政部长恩戈齐·奥孔乔·伊韦拉。

  然而,表面上的公开竞聘并没有改变除美国以外国家候选人“陪太子读书”的结局,实际上,自1945年世行正式成立起,美国作为第一大股东,世行行长职位从未大权旁落,而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主席一职则默契地长期由欧洲人把持。

  3月23日,美国总统奥巴马提名从未涉足经济领域的金墉接替现任行长罗伯特·佐利克,他认为,过去20多年内,金墉都在致力于改善发展中国家民众的生活状况和提高全球医疗健康水平,可以担任世行行长的重任。

  之后金墉为期三周的全球“聆听之旅”匆忙而又颇具成效,俄国、日本、法国等国家纷纷对金墉参选世行行长表示支持。

  金墉本人则对这次聆听之旅表达了他作为准世行行长的体验,旅程特意在秘鲁结束,他表示,在利马的贫民窟里了解到不公平与无尊严联手会如何摧毁穷人的生活与希望,看到了社区由于缺乏基础设施和基本服务而苦苦挣扎求存。

  前述世行高级经济学家称,金墉是经由美国前财政部长劳伦斯·萨默斯引荐给奥巴马的,“在这之前我不知道奥巴马和金墉究竟是否认识对方”。

  即便得到多方力挺,部分经济学界甚至世行内部人士对这一任命依然表示困惑甚至抵触。

  世行本质上是一个国际性金融机构,大量的日常事物涉及金融领域,行长更是需要经常参加专业性会议并发表观点。这无疑要经常跟各国财长、央行行长、IMF主席及各种经济、金融界人士打交道,“很多场合需要经济学家的思维才能实现对话,以金墉目前的履历看来,短期内这个障碍无法回避”,前述世行高级经济学家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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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学行长

  为支持金墉高调退选的杰弗里·萨克斯对金墉的当选欢欣鼓舞,他相信世行由具备专门知识和诚信的领袖来领导,可以成为解决可持续发展问题并真正为世界发展服务的机构,“金墉的提名是朝着这个目标迈出的重要一步。”

  与此同时,外界开始猜测奥巴马的“良苦用心”以及世行的战略和定位是否会因为一个亚裔“非圈内”人士发生调整,例如对亚洲新兴市场、金砖四国的拉拢;非专业背景使来自其他国家的下属话语权提高;医疗卫生领域的建设和投入会成为世行新的的重点等等。

  这些说法也遭到了世行内部人士的质疑,在听到金墉被提名时,很多人甚至怀疑奥巴马是否只顾自己政治上的得失而不在乎世行的未来,“因此我很怀疑奥巴马究竟是否了解世行,行长的更换短时间内不会改变世行的使命和战略定位”,农业、医疗、卫生、教育、社保等都是重点,“不会因为金墉从事过艾滋病防治研究,就特意把艾滋病的防治变成我们的工作重心。”

  但是行长的倾向性对世行的影响依然不容小觑,例如美国著名的前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在1968年至1981年就任世行行长期间就促使世行援助重点从发达国家向欠发达国家转移,而佐利克则致力于IDA(国际开发协会)的发展。

  金墉是“卫生伙伴组织”创始人之一,曾任世界卫生组织艾滋病病毒/艾滋病司司长,可以说是公众健康领域的领导人物之一,他与公共健康领域另一位专家保罗·法姆一起,共同致力于将治疗艾滋病、肺结核和其他疾病扩展到贫困人群。但在金融领域,除了简单的金融培训之外,金墉坦言自己直到两年前才了解对冲基金的概念。

  虽然现在谈论金墉对世行的影响为时尚早,但是从他竞聘担任达特茅斯校长职务一事看来,金墉具备一定的管理能力,“而他本人也颇具人格魅力,积极向上、充满活力,并且开放性很强”,上述世行高级经济学家提到,网络上流传的金墉载歌载舞的一段视频为他的公众形象加分不少,“虽然不是经济学家,但是作为领导者调动经济学家们的积极性也是很重要的”。

  不过,他坦言如今由一个纯粹的医疗专家担任世行行长,他的过人之处要足以能克服这些显而易见并且真实存在局限性。因为“即使是在医疗方面,世行也大多聘任医疗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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